文简向公（敏中）神道碑铭

臣闻丽高穹者万象，而斗魁制其中，构广厦者众材，而栋梁任其大。民惟后而斯戴，后非臣而罔义。天地裁成之日，一二万机，圣贤会道之期，旦暮千载。若乃自天生德，业时奋庸，守正以持平，宣献以敷制，切磨当世之务，嘉靖有邦之臣，使藩帷扆，繄丙、魏之同心，照烂简编，与闳、散而争烈者，其惟元宰河内公乎？

公讳敏中，字常之，其先宋左师之裔也，后世徙居大梁，子孙因家焉。曾祖莱国公讳贻孙，祖许国公讳载烈，考曹国公讳瑀，皆赠开府仪同三司、太师、尚书令、兼中书令，而国爵之命凡五迁焉，密印泥书，辉映里门。曾祖妣张夫人，祖妣孙夫人，妣史夫人，以韩、魏、晋三国，申追封之典。善庆之来斯远，哀荣之数兼极。曾祖而下，皆感慨世故，优游天爵，诸侯不得友，万物莫能迁，乡里称为善人，子孙宜有达者。而先曹公器局闳廓，志行洁修，好聚图书，多交贤俊，位匪充量，福成有基。公，生协贵祥，切怀夙智，山庭月角，特崇于奇姿，天球河图，居然于重器。始就外傅，文藻日新，先令君治家尚严，知子为美，尝谓史夫人曰:“大吾门者，吾儿也！勿漏吾言，恐堕其志。”寓居近市，过往踵门，有若儒生，适至傍舍，睹公风骨，视正行迟，因邻母言，称有宰相之器，俄失所在，斯足异焉，继丧二亲，善居得礼，比至除变，四壁萧然。载逾加冠之年，始赴命乡之举。

太平兴国五年，太宗亲御便坐，公以进士高等，面赐登科，一命将作监丞，同判吉州，郊祀之庆，迁太子右赞善大夫，故司空致仕张齐贤时司外计，嘱公治状，玺书褒之，九年，代还，迁著作郎。觐见之日，奏事称旨，选于三司户部判官，赐五品服。未几，为淮南转运副使，前此莅职，率尚刚决，析毫定制，破枉求奸，公独不然，取一警百。甄明吏课，勤恤民隐，属有言公况雄才大略，可备文武之用者，驿召且至，将以八作使处之，非所好也，恳辞得免。翊日，缮写平生笔述，献于公车，亟乙牍以回观，固每篇而称善，得直史馆，遣还治所，耕藉恩，超迁左司谏，入为户部判官。明年以本官知制诰，赐紫。当是时也，尧日光华，安安为德，周家忠厚，郁郁成风。畴咨之命亟行，润色之文尤重。公以俊望，跻于禁垣，发挥大哉之言，裁成焕然之制，称职之美，佥论归之。

俄，同判大理寺，有妖尼道安者，诬告庭列。时谏议大夫张公去华任京府判官，实公之外舅，公抗疏请不预决谳，诏即许之，既法僚悉罹谴黜，好事者因定公虽避嫌疑，犹涉党援。上恶其言，不获问状。俾罢纶阁，出知广州。求对清阁之燕，罄陈感恋之诚:“今之此行，非敢惮远，幸生还于京阙，期尽瘁于国家，”言发危心，凄然泪下。天子感动，悯然久之，且留公，业又不可，诏迁职方员外郎，以申奖任之意，南粤旧邦，为一都会，重溟伊迩，蛮蜓之人杂居，百货所丛，掌握之珍可当。控提封之五管，严守府之万兵，公之至也，闾里怀恩，如得慈母，堂皇决事，号为神明。期月有成，淳风革于殊俗，异代相望，清节迈于古人。逾年，就领广南东路转运使。寄任诚优，风宜且异，力耕火种，田农之利益微，草伏木栖，物怪之名斯众。跋履山川之巇道，推行米盐之细务，辨官属之能否，齐市价之贪廉。远民悉安，列国胥化。

太宗察前咎之无状，惜杰才之处外，诏还，且以为工部郎中。一日，宸笔作飞白体，书公及故礼部尚书张公咏之名，以赐相府。诘朝，二三执政进对，上曰:“斯二人，名臣也，卿颇知之乎?”左右因盛称其才，上大悦。公既至，即拜枢密直学士，与张公并命焉。银台之制，存乎李唐，近代以来，归之枢府。公尝援引典故，请更设一官局，即诏与张公同领之。上书之有六体，得以裁评，施令之告四方，此焉关决。出纳无壅，朝廷赖之，陟降左右以益亲，从容言事而甚众。复有决公任廷尉日，有国子博士皇甫侃掌无为榷务，以赇抵罪，受其私赃，为之末減。事下宪府。乃偘尝寓题尺蹄，公不启缄，亟遣持去。别诏即讯，一介尚存，纳书竹中，瘗于传舍，穿掘斯获，封识宛然，飞驿以闻，上惊叹，即时召见，慰劳久之。公顿首，对以“感会非常，虽死无报，今此一节，本畏人知，飞语旁连，乃至上达，非遇覆盆之照，将兴投杼之疑。”词直气和，上为倾听。心则不竞，几困于多言，道之将行，弥隆于乃眷。天其或者以是开之。是月，拜右谏议大夫，同知枢密院事。不十旬之间，由外郎之秩，迁擢之速，当世罕偕。甫再见而拜赵卿，未满岁而得汉相，用才之急，从古而然。惟公旧属亨辰，发舒盛业，道合明主，泽及生民。许之三贤，曾何足数。时淳化二年季秋也。至道初，迁给事中。

真宗即位之始，公适在假告，力疾入谒，得见东序，君臣感咽，悲不能胜，徐奉慰安，俾即亲事，进封户部侍郎，会值曹王彬，自镇海节制入为枢密使，以公为副，西北二鄙，烽烟未宁，遗戍劳旋，曾无于虚月，伐谋制胜，爰在于中堂，而公智本天资，略不世出。为国远虑，咸有告于徽言，惟帝念切，爰盛推于宠数，咸平元年，拜兵部侍郎，参知政事。二年冬，毡裘入塞，革辂省方，诏公知枢密院事，壁垒朝行，储胥夕舍，出入延见，动静咨询，选将练兵，难器搜乘。机事尚密，率插羽以驰书，谋士或多，殆蹑足而进计，六骡潜遁，万旅凯还，天子以两河之间，绵及塞下，师之所止，固荆棘之将生，岁比不登，念疮痍之未起，公为河北河西宣抚使，时惟饮饯，貂珰申谕，蕃庶之锡，莫匪珍奇，仍以禁卒万人，俾为卫从，郡色相望，凡数千里，官司肃给，车骑甚盛，鸣笳清路，百姓争以纵观，持节劳军，诸侯不敢仰视。问阎之疾苦，宣朝廷之恩德，幼艾胥悦，至于涕零。离去乡里之甿，得室家而竟入，跳梁山谷之盗，投弓矢而求哀，乃至羌戎遗种，城郭诸国，闻公之至，欢噪竞臻，迎拜马前。或言吾父申严边堠，震叠天声，复命来朝，礼貌尤异，明年三月，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，充集贤殿大学士，内则弥纶百度，外则镇抚四夷，志勤劳于邦家，德光明于上下，岩石之瞻斯属，鼎饪之味惟和，岂势高之易倾，将功成而当去，倏构贷田之诉，颇致饭煤之猜，匪图辨明，深自劾责，以户部侍郎罢政事，逾年，出知永兴军府事，未几，就复兵部，高奴之壤，保界一隅，控大宛善马之来，为天下劲兵之处，属羌酋之慕化，因疆史以传言，辍我元臣，绥兹异党，命知延州，兼兵马都部署，公作事谨始，开心见诚，纳其怀徕，许之即叙，行险侥幸，固无尔从。蓄疑败谋，适足自弃，坎孚之言惟信，庭旅之贡甚勤，戎索汔宁，军政增肃，俄而阴山之众，盛秋南牧，皇赫斯怒，旰食罢朝。王子出兵，宿食在野，专以西事，委之于公，密许从于便宜，诸侯皆听其节度，调发次补，不俟奏可，公再拜奉诏，未尝漏露，外御侮而有素，坐镇俗同常，百郡几乎不知，四鄙终之无警，公之定大事、得大体，率此类也，可胜言哉！

知河南府，兼西京留守司，属图建封，被召归觐。六龙时迈，以公东京留守司，日机千里之广，居钥万户之严，政务简稀，令行禁止，善而无迹，天下称之。礼毕，迁尚书右丞。俄兼秘书监。局禁凝严，盛开元之制度，英髦杂集，主东壁之文章。天子以下武应期，向学笃化，来金华侍讲之旧，躬石渠称制之勤，而公两朝柄臣，上所尊礼，思近耆德，乐闻诏言，即以为工部尚书、入政殿大学士，属有事于汾睢，再命权东京留守司。礼成，拜刑部尚书。夏，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、集英殿大学士。公本以平素于显，胥契神灵之运，遂践承弼之地，尝罹疑似之谤，厥位惟危，深思迟暮之年，大福不再，而枚卜斯文，舆诵益归。简在上帝之心，果为苍生而起，真祖下暨，渥泽其雱，加拜中书侍郎，谯毫修祀，加开府仪同三司。七年夏，兼枢密院。明年，又诏权莅，驰道震方，潜龙旧馆。自飚驭之招格，植殊庭而严奉。总斯重事，属于台衡，以公为景灵宫使，僝工毕，进位兵部尚书。感雹之区，考室砥续，命公为兖州景灵宫庆成使，奉册推尊，改元肆眚。典礼蔚缛，瑞应纷纶，授吏部尚书。天子推艺祖庆诞之方，实在洛宅，拟汉家顾成之庙，崇建仁祠。俨作绘之威神，奉将行之仪卫。以公为西京应天禅院太祖圣容奉安礼仪使。亦既复命，剡奏避位。援礼经之将及，奉恩诏之弗俞。至于再三，终不得请。天子以公耆明之德，宜师长于百僚，乃拜为右仆射，康济之术，久辑熙于皇，命兼门下侍郎，鸿儒之才，能就成于大典，俾志监修国史，宠进之数，率有加焉，顾待之恩，举无与对。

天禧二年，充玉清昭应宫使，首冠四辅，奉承万框，协于友僚，恢张法度之政，惠此黎献，跻致仁寿之城，启乃之论甚精，毗予之托斯重，终以衰疾，晚以退休，叠贡由衷,原从还政。面命切至，黾勉视事，三年重阳节，有诏近位，盛集禁园。公伸主礼以尽欢，逮暮景而罢会，趋驾还第，言笑自若，暴中风眩，初若昏醒，俄顷有瘳，拜伏犹若，中使交道，五返以宣言，太医盈门，十全而责效。会就阳有日，公弗克侍，祠礼成，进位左仆射，加昭文馆大学士，闻命益惧！削牍固辞，诏以“客礼交修，谋猷有素，苟地小逊，则非朝廷宠重宗臣，臣下以身徇国之意，宜即祗受，无复重烦”。公不获面陈，但望阙顿首。庚申岁旦、疾势骤加、汤剂并臻，继以针砭，泣对传诏，手自封囊，愿达志诚，乞罢重任！非敢爱死，实恐辱国。丝言荐降、皆不垂允，临轩轸虑，形于颜色。暮春三月，风景恬和，少觉体佳，颇有恋思，因召门下士授席围棋，啜茗闲话，及夕而罢，比至中夜，疾不可起，乃明日已卯，以不起闻。享年七十有二，上即时就临，哭为恸再。赐白金五千两，辍视朝三日，册赠太尉、中书令，命入内省，太常承直龙图阁冯元摄大鸿胪，持节职丧。上又临次发哀，群臣奉慰，自小敛至掩圹、内司宾几三至其第，奉常考行，谥曰“文简”，追录嗣子及诸孙，旁连姻戚之家，下周给使之列，即其年六月甲申，有司具卤薄鼓吹，葬我公于开封府县汴阳乡丰台里，从先曹公之茔也。

公阶崇三司，爵冠五等，封启万室，号登八字，徽宠之数，曷以加焉。初娶安定梁氏，封本县君，再娶张氏，封南郡夫人，又娶广平宋氏，故毡毯使延昭之女、封祁国夫人，后娶太原王氏，故忠武军节度使同平章事追封秦王审琦之女，并夙承宫教，克著壶仪，辅佐宣劳，奄忽流叹。五子：长曰传正，次曰传亮，并殿中丞，传正赐绯鱼袋，次曰传式，次曰传师，次曰传范，并大理寺丞，三女:长适金部员外郎李直方，次适如京副使王希范，次在室。孙十人：长大理寺丞，赐绯鱼袋绎，次大理寺丞绛，次卫尉寺丞绅、约、综，次大理寺丞纬，西头供奉官纯，次大理寺评事缓、纶、维。孙女八人。曾孙四人，并幼。

公风度凝正，识局渊深。简言易从，守之以信，庄色难犯，即之也温。不伐而功益高，有容而德乃大。由布衣而作丞相，自委质而至归全，出处不离于令色，屯夷不失于正道。旷贵全盛，凡四十年，享用福履，大臣莫二。始，令君罢符离邑宰，丁许公之忧，生计屡空，僦居辇下，惟公一子，旁无近亲。偶得鲜原，以营真宅，俄有隐者，过而窃叹，谓其后嗣，当至公台。岂英衮之崇，已高天之默定，而青鸟之兆，亦吉地之冥符。释褐临州，最号难治，刑清讼息，吉人宜之。亟升表著之班，迭居要剧之务。亨衢有渐，淑问攸归，磅礴外邦，遵毓重器。执庭中之法，见君子用心，慕委珠之名，抗章辞设论。入镇厉酌泉之节，罢郡无囊实之资。密侍威严，陪于前马，赞领枢务，责之坐筹。属戎堠之尚严，讲兵钤之至众。朝奏暮召，靡有间时，夜思晨行，是称尽力，雅善敷纳，言必诣理，方书简册，进读如流。已事而还，上为目送，或问温树，更答他言。每下殿门，更有常处。山川曲折之状，画地可成，边防缓急之机，传檄乃定。际于隆洽，预兹弼谐，百志惟熙，一德匪懈。深惟朝家之大策，亲赞帝者之上仪。昔黄霸长于治民，及为丞相，风采不及于魏，功名益损，惟公外守方面，流恺悌之声，内秉纪纲，茂经纶之业。谢公有廊庙之量，而不闲时略，惟公长辔远驭，帷幄而决胜，轻裘缓带，谈笑以临戎。周勃之谨厚可属，而椎朴少文，惟公言成典谟，学该韬略，常以经义而进退，好观故事而奉行，薛宣之足以谋王休，断国论、而烦碎不称贤。惟公持重有威，敦大成裕，公府未尝按吏，卿大夫各使任其职。公孙脱粟一肉，宾客仰给衣食，而性忌害，外宽内深，惟公致位三事，故旧不遗。赋禄万钟、自奉甚薄、推毂荐士，常若不及，虚心待物，豁然无疑，张安世匿名迹，远权势，而父子封侯，在位太盛，家僮七百，皆有手技以殖其货，惟公，子十有余人，在公之时，无一厘务者、禄赐之人，犹畏盛满，躬以清德率下，化成杰然。真王佐之材，所以成天下之务。前后屡奉诏，撰宗庙尊谥，及皇帝徽号册文，斯大手笔事，与穹壤相埒矣，自余论著，体大思精，遗稿仅存，成十五卷。斋阁岑寂、挟策观书、数岁以来，手抄《唐史》，孜孜雠校，朱墨洞分，感疾之前，甫尔终秩，笔法遒劲，自成一家。检饬闺门，教诲子侄，日严与敬，极乎义方。邓训在家，未尝赐席，石庆入里，不敢乘车，念肯构之为难，谅余庆之斯在。前岁属疾，涉于累旬，偏召家人，条约后事，裁置寿木，寓置增坊，及此奄然，终制已具。达人大观，其若是欤！惟其未报主恩，不去相位，垂绪言而在耳，赍永恨以入冥，若乃务经大猷，克庸祗德，有庇人之惠、包世之量，兹所谓岩廊肃哲之老，社稷表干之臣者也。其一话一言，大功大行，固已藏之王府、载于国册，而诸孤等，履霜露而永感，仰风烈之如存，愿纪丰碑，以表幽隧。爰奉俞诏，属于下臣，惭匪当仁，庶于传信。其铭曰：

天之气清、地之德宁、大昴储粹，维嵩降灵，欣合嘉运，公之生兮，舜咨于牧，汤选于众，出畋协卜，求野肖梦，发舒盛业、公之用兮，懿行嘉言，休勋美利，文致太平，武严守备、知无不为，事二帝兮，七政以齐，五刑几措，丹青神化，金玉王度，时恨老成，居元辅兮，其静也专，其动也直，保兹一人，建皇极兮，刚亦不吐，柔亦不茹，式是百辟，遵公路兮，陟路岩庙，助和鼎鼐，如其天下，想风采兮。屹若崇山，湛如止水，终之宰相，自有体兮，池风方集，陈驹靡留，奄忽厚夜，生若浮兮，行将赐几，不获归印，凛然余风，没犹振兮，客车秘器，衮服九章，送往无还，孝心伤兮，德音孔遐，绪言如在，翼传子孙，令族大兮。梁台南峙，浚波东走，真宅言归，名不朽兮。国典禁樵，都人堕泪，穹石攸刊，辞无愧兮。

宋: 朝请大夫·尚书·礼部郎中·上护军·范阳县开国伯·食邑七百户·赐紫金鱼袋·臣·祖士衡奉勅撰。

《四库全书》详校官庶吉士臣张溥，检讨臣何思钧覆勘。

总校官降调编修臣仓圣脉，校对官中书臣石鸿翥，誊录监生臣乔天赋

译文：臣听说，高悬于天空的万象，由北斗七星主宰；建造广厦的众多材料，由栋梁承担其重任。百姓依赖君主而拥戴他，君主若无臣子辅佐则无法施行仁义。天地形成之时，万事纷繁；圣贤相遇之际，千载难逢。若有人天生德才，适时奋发，坚守正道以持守公平，宣扬贡献以制定制度，切中时弊，安定国家，使藩镇与朝廷同心协力，照耀史册，与古代贤臣争辉的，难道不是元宰河内公吗？

公名敏中，字常之，祖先是宋国左师的后裔，后来迁居大梁，子孙便定居于此。曾祖父莱国公讳贻孙，祖父许国公讳载烈，父亲曹国公讳瑀，皆被追赠为开府仪同三司、太师、尚书令、兼中书令，而国爵的封号历经五次变迁，密印泥书，荣耀照耀乡里。曾祖母张夫人，祖母孙夫人，母亲史夫人，因韩、魏、晋三国的关系，被追封为夫人。善庆的福泽深远，哀荣的礼数兼备。曾祖以下，皆感慨世事，优游于天爵（指高官厚禄），诸侯不得与之结交，万物无法动摇其志，乡里称他们为善人，子孙中应有显达之人。而先父曹公器量宏大，志向高洁，喜欢收藏图书，广交贤才，虽未达到高位，但福泽已成根基。

公出生时，天降祥瑞，自幼聪慧，山庭月角（形容相貌非凡），天生奇姿，天球河图（象征天赋异禀），俨然是国之重器。幼年从师学习，文采日新月异，先父治家严谨，深知儿子才华出众，曾对史夫人说：“光大我门庭的，必是我儿！不要泄露我的话，以免影响他的志向。”公曾寓居市井，往来频繁，有一次，一位儒生偶然路过邻舍，看到公的风骨，见他举止端正，步履从容，便对邻母说：“此子有宰相之器。”言毕忽然消失，此事颇为奇异。后来，公接连失去双亲，守丧期间恪守礼仪，丧期满后，家中四壁萧然。成年后，公参加乡试，一举中第。太平兴国五年，太宗皇帝亲自坐镇，公以进士高第，面赐登科，初任将作监丞（从八品），兼任吉州通判（六品）。因郊祀庆典，升为太子右赞善大夫（从六品）。当时已退休的司空张齐贤负责外计，嘱咐公处理政务，皇帝下诏褒奖。九年，公任满回京，升为著作郎（从六品）。觐见皇帝时，奏事称旨，被选为三司户部判官（从六品），赐五品官服。不久，公出任淮南转运副使。此前任职者多崇尚刚决，公却不然，以一人警示百人。他明察吏治，勤恤民隐，有人称公雄才大略，可备文武之用，朝廷急召他回京，拟任八作使，但公不喜此职，恳辞得免。次日，公将平生著述缮写呈上，皇帝阅后大为赞赏，任命他为直史馆，遣回原职。因耕藉之恩，公被超迁为左司谏，入朝任户部判官。次年，以本官知制诰，赐紫袍。当时，尧日（喻指盛世）光华，安安为德，周家忠厚之风盛行。朝廷频繁征求贤才，润色文辞尤为重要。公以俊才跻身禁垣，发挥宏论，制定典章，称职之美，众议归之。

不久，公兼任大理寺同判。有妖尼道安诬告朝廷官员。当时谏议大夫张去华任京府判官，是公的岳父，公上疏请求不参与此案的审理，皇帝批准。后来，法司官员皆被贬黜，好事者认为公虽避嫌，但仍涉党援。皇帝厌恶此言，未让公陈述实情，罢免其职，外放为广州知州。公请求面见皇帝，表达感恋之情：“此次外任，并非畏惧远行，只望有生之年能回京效力，为国家尽忠。”言辞恳切，凄然泪下。皇帝感动，怜悯良久，虽想留公，但已不可挽回，遂升他为职方员外郎，以示嘉奖。南粤旧邦，为一大都会，临近大海，蛮蜓之人杂居，百货聚集，珍宝无数。公控制五管之地，严守万兵之府。公到任后，百姓感怀其恩，如得慈母，公堂决事，号为神明。仅一月有余，便使风俗淳化，清节超越古人。一年后，公兼任广南东路转运使。任职虽优，但风俗迥异，百姓力耕火种，农田收益微薄，草伏木栖，物怪之名众多。公跋山涉水，推行米盐细务，辨明官员才能，平衡市价贪廉。远民皆得安宁，列国皆受教化。

太宗皇帝察觉到之前对公的责罚并无实据，惋惜这位杰出人才被外放，于是下诏召他回京，并任命他为工部郎中。一天，皇帝用飞白体亲笔写下公及已故礼部尚书张咏的名字，赐给宰相府。次日，几位执政大臣入朝奏对，皇帝问：“这两人是名臣，你们可曾了解？”左右大臣纷纷称赞他们的才能，皇帝大为高兴。公回京后，立即被任命为枢密直学士，与张咏一同受命。银台之制始于唐代，近代以来归枢密院管辖。公曾援引典故，请求另设一官局，皇帝随即下诏，命他与张咏共同掌管。上书有六种文体，公得以裁断评议；施令告示四方，皆由此处决策。朝廷政务畅通无阻，依赖公的才干。他在皇帝左右升降职位，日益亲近，从容进言，深受众人敬重。

又有一次，公在任廷尉时，国子博士皇甫侃掌管无为榷务，因受贿获罪，公曾接受其私赃，为其减轻处罚。此事被宪府追查。原来皇甫侃曾寄信给公，公未拆封便立即派人送回。皇帝另下诏审讯，发现信使尚在，信被藏在竹筒中，埋在传舍地下，挖掘后封识完好。驿马飞报朝廷，皇帝惊叹，立即召见公，慰劳良久。公叩首谢恩，说道：“臣感遇非常，虽死难报。此事本不欲人知，却因流言上达天听。若非陛下明察，臣恐将蒙受不白之冤。”言辞直率，语气平和，皇帝认真倾听。公心无争竞，却因多言几近困窘；然而正道将行，皇帝的眷顾更加深厚。或许是上天以此开启他的仕途。当月，公被任命为右谏议大夫，同知枢密院事。不到百日，公从外郎之职迅速升迁，速度之快，当世罕见。甫再见皇帝便被任命为赵卿，未满一年又得汉相之位，用才之急，自古如此。公正值盛年，施展宏图，与明主道合，泽被生民。即便与古代三贤相比，也不遑多让。时为淳化二年秋末。至道初年，公升任给事中。

真宗即位之初，公恰在休假，抱病入宫觐见，得以在东序面见皇帝。君臣相视，悲从中来，难以自抑。皇帝缓缓安慰，命公即刻履职，进封户部侍郎。时值曹王赵彬从镇海节度使入朝任枢密使，公被任命为副使。西北边境烽烟未息，戍边将士轮换频繁，几乎无月不战。公运筹帷幄，决胜千里，智谋天授，举世无双。他为国远虑，常以微言进谏，皇帝深为感念，屡加恩宠。咸平元年，公被任命为兵部侍郎，参知政事。二年冬，北方游牧民族入侵，皇帝亲征，命公知枢密院事。公随军出征，朝行壁垒，夕宿营帐，出入延见，动静咨询，选将练兵，筹备军械。军机事务机密，常以羽书传递；谋士众多，常蹑足进计。敌军六骡潜逃，万旅凯旋。皇帝因两河之间直至塞下，军队所至，荆棘丛生，连年歉收，百姓疮痍未愈，任命公为河北、河西宣抚使。临行时，皇帝设宴饯行，宦官传达圣谕，赏赐丰厚，皆为珍奇之物，并派禁军万人随行护卫。沿途郡县相望，绵延数千里，官府肃然供给，车骑浩荡，鸣笳清路，百姓争相围观。公持节劳军，诸侯不敢仰视。他询问百姓疾苦，宣示朝廷恩德，老少皆悦，甚至感动落泪。离乡背井的百姓得以归家，啸聚山林的盗贼弃械求饶，乃至羌戎遗族、城郭诸国，闻公至，欢呼竞至，迎拜马前。有人说：“我父曾严守边塞，威震四方。”公回朝复命，礼仪尤为隆重。次年三月，公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，充集贤殿大学士，内则总理百务，外则镇抚四夷，为邦家勤劳，德光上下。岩石之瞻属他，鼎饪之味因他而和。岂因位高而易倾，功成而当归？然而，突然有人控告他贷田之事，引发猜疑。公未图辩白，深自劾责，以户部侍郎罢政事。一年后，外放为永兴军府知事，不久复任兵部侍郎。高奴之地，虽为一隅，却控大宛善马之来，为天下劲兵之处。羌酋慕化，疆吏传言，朝廷命公这位元臣安抚异族，任命他为延州知州，兼兵马都部署。公做事谨慎，开诚布公，接纳归附者，许以安抚，行险侥幸之事绝不听从。疑虑败谋，适足自弃。他以诚信待人，各族贡品频繁，边境安宁，军政肃然。不久，阴山之众于盛秋南侵，皇帝震怒，废寝忘食。王子出兵，宿营野外，专以西事委于公，密许他便宜行事，诸侯皆听其节度。公调兵遣将，不待奏报，再拜奉诏，未曾泄露。外御敌侮有素，坐镇如常，百郡几乎不知，四境终无警报。公定大事、得大体，皆如此类，难以尽述！

公担任河南府知事，兼任西京留守司，正值朝廷筹划封禅大典，被召入京觐见。皇帝六龙时迈（指皇帝出行），任命公为东京留守司，管辖千里之地，掌管万户之严，政务简而不繁，令行禁止，善政无形，天下称颂。封禅礼毕，公升任尚书右丞，不久兼任秘书监。秘书监局禁森严，恢复开元盛世制度，英才荟萃，主管东壁（指文教）文章。天子以武功应时，向学笃化，召金华侍讲旧臣，亲临石渠阁勤于著述。公为两朝重臣，深受皇帝尊礼，皇帝思近耆德（年高德劭之人），乐闻其言，遂任命他为工部尚书、入政殿大学士。时值汾睢有事，再命公权东京留守司。礼成后，拜为刑部尚书。夏季，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、集英殿大学士。公本以平素显达，契合神灵之运，遂登辅弼之位，虽曾遭疑似之谤，位极人臣，深知晚年大福难再，然而朝廷推举贤才，舆论更加归向他。皇帝深知其德，果为苍生而起，真祖（指皇帝）下诏，恩泽广布，加拜中书侍郎，谯毫修祀，加开府仪同三司。七年夏，兼任枢密院。次年，又诏命他权摄东京留守司，驰道震方（指皇帝出行），潜龙旧馆（指皇帝旧居）。自飚驭（指皇帝车驾）招格，植殊庭而严奉。总揽重任，属于台衡（指宰相），任命公为景灵宫使，工程竣工后，进位兵部尚书。感雹之区，考室砥续，命公为兖州景灵宫庆成使，奉册推尊，改元肆眚（大赦天下）。典礼隆重，瑞应纷至，授吏部尚书。天子推艺祖（宋太祖）庆诞之地，实在洛阳，拟汉家顾成之庙，崇建仁祠。俨作绘之威神，奉将行之仪卫。任命公为西京应天禅院太祖圣容奉安礼仪使。公复命后，上疏请求退位。援引礼经，请求退休，但皇帝恩诏不许。再三请求，终未获准。天子因公年高德劭，宜为百官师长，遂拜为右仆射，康济之术，久辑熙于皇，命兼门下侍郎，鸿儒之才，能成就大典，命他监修国史，宠进之数，屡有加封，顾待之恩，无人可比。

天禧二年，公充任玉清昭应宫使，位居四辅之首，奉承万机，协于友僚，恢张法度之政，惠此黎民，跻致仁寿之城。启乃之论甚精，毗予之托甚重。终因年老多病，请求退休，屡次上表，恳请还政。皇帝面命切至，勉励他继续视事。三年重阳节，皇帝诏令近臣，盛集禁园。公主持礼仪，尽欢而散，至暮景方罢。公趋驾还第，言笑自若，突然中风眩晕，初似昏睡，俄顷稍愈，仍能拜伏。中使五返传诏，太医盈门，力求十全之效。时值祭祀大典，公未能侍奉，礼成后，进位左仆射，加昭文馆大学士。公闻命益惧，上疏固辞，皇帝诏曰：“客礼交修，谋猷有素，若稍逊让，则非朝廷宠重宗臣，臣下以身徇国之意，宜即祗受，无复重烦。”公未能面陈，只得望阙顿首。庚申岁旦，公疾势骤加，汤剂针砭并用，泣对传诏，手自封囊，愿达诚心，乞罢重任！非敢爱死，实恐辱国。皇帝屡降恩诏，皆不允准，临轩轸虑，形于颜色。暮春三月，风景恬和，公稍觉体佳，颇有恋思，召门下士授席围棋，啜茗闲话，至夕方罢。夜半，疾不可起，次日己卯，以不起闻。享年七十二岁，皇帝即时亲临，痛哭再三。赐白金五千两，辍朝三日，册赠太尉、中书令，命入内省，太常承直龙图阁冯元摄大鸿胪，持节职丧。皇帝又亲临发哀，群臣奉慰，自小敛至掩圹，内司宾三次至其第，奉常考行，谥曰“文简”，追录嗣子及诸孙，旁及姻戚之家，下至给使之列。同年六月甲申，有司备卤簿鼓吹，葬公于开封府县汴阳乡丰台里，从先父曹公之茔。

公阶崇三司，爵冠五等，封启万室，号登八字，徽宠之数，无以复加。初娶安定梁氏，封本县君；再娶张氏，封南郡夫人；又娶广平宋氏，故毡毯使延昭之女，封祁国夫人；后娶太原王氏，故忠武军节度使同平章事追封秦王审琦之女。诸夫人皆夙承宫教，克著壶仪，辅佐宣劳，奄忽流叹。公有五子：长子传正，次子传亮，皆任殿中丞，传正赐绯鱼袋；三子传式，四子传师，五子传范，皆任大理寺丞。三女：长女适金部员外郎李直方，次女适如京副使王希范，幼女未嫁。孙十人：长孙绎，任大理寺丞，赐绯鱼袋；次孙绛，任大理寺丞；三孙绅、约、综，任卫尉寺丞；四孙纬，任大理寺丞；五孙纯，任西头供奉官；六孙缓、纶、维，任大理寺评事。孙女八人。曾孙四人，皆年幼。

公风度庄重，见识深远。他言辞简洁，易于遵从，坚守诚信，庄重而不失温和。他不自夸而功绩愈高，宽容而德行愈大。从布衣到丞相，从初仕到功成身退，他始终秉持正道，无论顺境逆境都不失节操。他身居高位，享尽荣华，四十年间，福禄双全，大臣中无人能及。起初，他的父亲辞去符离县令，因许公去世而忧心忡忡，家境一度困窘，租住在京城，只有公一个儿子，旁无近亲。偶然得到一块好地，用来建造墓地，一位隐士路过，暗自感叹，说他的后代必至公卿之位。难道这不是天意所定，吉地之兆吗？公初任州官，治理最难之地，刑清讼息，百姓安居。他迅速升迁，屡任要职，仕途顺畅，声誉日隆。他外镇边疆，内掌朝纲，执掌法度，展现君子用心。他仰慕廉洁之名，上疏辞让高官厚禄。他入朝为官，廉洁自律，离任时无多余财物。他密侍皇帝威严，随驾左右，参与枢密事务，运筹帷幄。当时边境防御严密，兵法讨论频繁，他日夜操劳，尽心尽力。他善于陈述意见，言辞必达理，阅读典籍如流水般顺畅。处理完事务后，皇帝常常目送他离开。有时皇帝问及宫中事务，他总是巧妙地回答其他话题。每次离开殿门，他都有固定的位置。他对山川地形了如指掌，边防的紧急情况只需一封檄文便能解决。在朝廷的盛况中，他参与辅佐，百事兴盛，一心一意毫不懈怠。他深思朝廷的大政方针，亲自协助皇帝完成重要的礼仪。

从前黄霸擅长治理百姓，但担任丞相后，风采不及魏相，功名也有所减损。而向公在外镇守一方，传播仁政之声；在内执掌纲纪，成就治国大业。谢安有庙堂之才，但不擅长时政谋略；而向公则能运筹帷幄，决胜千里，轻装简从，谈笑间指挥军事。周勃以谨慎厚道著称，但缺乏文采；而向公言辞成典，学识广博，常以经义进退，善于借鉴历史经验。薛宣足以谋划国家大计，但琐碎事务处理不当；而向公持重威严，宽厚大度，公府从不苛责官吏，卿大夫各司其职。公孙弘生活简朴，宾客依赖他供给衣食，但他性格忌妒，外表宽厚内心深沉；而向公位居三公，却不忘记旧友，俸禄丰厚却自奉甚薄，推荐贤士从不懈怠，待人虚心豁达，毫无猜疑。张安世隐姓埋名，远离权势，父子封侯，地位显赫，家僮七百人，各有技艺以谋生；而向公有十多个儿子，在他任职期间，无人涉足政务，俸禄赏赐虽多，却仍畏惧盛极而衰，以身作则，以清德教化下属，成就卓著。他真是辅佐君王的栋梁之材，成就了天下大业。

他前后多次奉诏撰写宗庙尊号和皇帝徽号的册文，这些大手笔的著作，与天地同辉。其余论著，体大思精，遗稿仅存十五卷。他在斋阁中静心读书，数年来手抄《唐史》，孜孜不倦地校对，朱墨分明。在患病之前，刚刚完成校订，笔法遒劲，自成一家。他严格约束家人，教诲子侄，日以严敬为本，极尽义方之道。邓训在家时，从不赐席；石庆入里，不敢乘车。他深知创业之难，相信余庆必在。前年患病，持续数十天，他召集家人，安排后事，准备寿木，安置墓地，直到临终，一切已安排妥当。达人大观，莫过于此！他唯一遗憾的是未能报答君恩，未能辞去相位，临终遗言犹在耳畔，带着永久的遗憾离世。他致力于国家大计，恪守德行，有庇佑百姓的恩惠和包容天下的度量，真是朝廷肃哲的老臣，社稷的栋梁之臣。他的一言一行，丰功伟绩，早已载入国史，而他的子孙们，感念他的恩德，愿立丰碑以表其功。于是奉诏撰写碑文，虽自愧不如，但愿能传信于后世。其铭文如下：

天之气清，地之德宁，大昴储粹，维嵩降灵，欣合嘉运，公之生兮。舜咨于牧，汤选于众，出畋协卜，求野肖梦，发舒盛业，公之用兮。懿行嘉言，休勋美利，文致太平，武严守备，知无不为，事二帝兮。七政以齐，五刑几措，丹青神化，金玉王度，时恨老成，居元辅兮。其静也专，其动也直，保兹一人，建皇极兮。刚亦不吐，柔亦不茹，式是百辟，遵公路兮。陟路岩庙，助和鼎鼐，如其天下，想风采兮。屹若崇山，湛如止水，终之宰相，自有体兮。池风方集，陈驹靡留，奄忽厚夜，生若浮兮。行将赐几，不获归印，凛然余风，没犹振兮。客车秘器，衮服九章，送往无还，孝心伤兮。德音孔遐，绪言如在，翼传子孙，令族大兮。梁台南峙，浚波东走，真宅言归，名不朽兮。国典禁樵，都人堕泪，穹石攸刊，辞无愧兮。

注：祖士衡乃敏中公孙婿，知之最详，此碑竖于当时，帝后、大臣、姻戚等人物俱在，叙事最确。《宋史》及我族旧谱叙述有出入者，应据此更正。(捷三公房1996年七修族谱小组识)。

我族旧谱每页中缝，均印有大耐堂三字。据元代史官脱脱等撰《宋史》第 27册《列传9553 -9558页记载》:敏中宰相，姿表瑰硕，厚重镇静，有仪矩，多才智，召对明畅，太宗甚爱之，尝飞白书其名，恩顾，重用。淳化咸平间，三登相位，居大任三十年，淳谨温良，深闳沉毅，谙晓民政，善于采拔。真宗朝，公膺殊命，拜仆射！晋位之日，翰林学士李宗谔密奏，谓公斋厨谢客，门阑寂然，皇上叹曰: “敏中!大耐官职。”大耐堂，系子孙纪念祖先盛德，永葆其清廉奉国精神。

公卒后四十八年，神宗立，公之曾孙女为神宗后，以后族追赠敏中公为燕王。

[本文由湖南彬州山豆供稿]